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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高清地图,助力历史研究——姬扬对陈经文章的评论和陈经的答复 | 姬扬

袁岚峰 风云之声 2022-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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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2021.2.25

姬扬部分:陈经的论据支持李兆良的数据

 

2021年2月24日,“风云之声”微信公众号发表了陈经的文章《<坤舆万国全图>与郑和的离奇关系解析 | 陈经》。这篇文章介绍了《坤舆万国全图》的基本情况,包括它的来历和制作时间,专门否定了会不会是好事之徒伪造了这个地图的说法,确认了这个地图是在1602年(明万历壬寅年)制作的,谈论了当前大多数人对这个地图的看法,即,欧洲传教士利玛窦带来了西方先进的地图(也就是地理信息和制图方式),指导或者与中国人合作(主要是李之藻)制作了这幅在当时非常先进和准确的世界地图。这篇文章也特别谈到了李兆良老师关于这个地图的研究工作,并在文章的最后对李兆良老师的学术创见表示尊重,包括但不限于他的文章体例、宣传形式、行文方式和欢迎反驳的姿态。


我觉得这是一篇非常好的知识性普及文章,但不幸的是,这篇文章提出了一些证据和推理,认为李兆良老师的论据、推理和结论是有重大问题的。也就是说,“陈经的论据不支持李兆良的结论”,我的这个总结得到了该文作者陈经的同意。陈经用来反对李兆良工作的两个主要证据如下:1、宁波大学历史系的龚缨晏教授认为,西方地图在16世纪增加了很多,“大约有几百万幅地图在流通”(左图);2、用1630年的地图和坤舆万国全图比较,在南美洲局部“基本上一样了”。

                             

我不同意陈经的观点。但是,因为他的文章以知识性介绍为主,比较空泛,不好反驳他的具体哪一点。如果把这篇文章里没有提到的东西引入进来讨论,又会有逃避问题的嫌疑。所以,我针对上面两个还算是有些具体内容的东西,做了一些更仔细的分析,结果我仍然不能同意他的观点——现在这篇文章给出了我的看法。


我用陈经在文章中提到的论据,来说明我的理由。下面把陈经的文章简称为《受评文章》,把我的文章简称为《评论文章》。

 


一、关于龚缨晏对李兆良的反驳


《受评文章》认为,“其实有学者已经对李兆良的结论有批评,严肃指出西方在1500-1600年间,各类地图是非常多的,发展非常迅速。”他的证据主要来自于宁波大学历史系龚缨晏教授的话,“在1400年至1472年这个手稿时代,大约1千幅地图在流传;从1472年至1500年,大约有5万6千幅地图在流传;从1500年至1600年,大约有几百万幅地图在流传”。几百万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很容易让读者认为李兆良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下面再次给出截图。



我找到了龚缨晏教授关于地图大量增多的这段引文的原文,它来自于《地图的历史》第三卷第一部分(The History of Cartography, Volume Three (Part 1), cartography inthe European renaissance, Edited by David Woodward, University of ChicagoPress, 2007)。龚缨晏教授引用的文字就是图中的黄色部分,翻译无误。[1]



然而,这个原文是引用其他人的工作,需要看看具体数据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直接引用的Karrow这篇文章没有找到,但幸运的是,这本书就有Karrow写的一篇文章(该书第23章),里面给出的是同样的数据。[2]我们先看一下他的结论部分,确实给出了几百万这个数字,具体地说,是130万(见下面左图的黄色部分)。然而,这个数字是拷贝的数目,是假设每种地图制作了250份(作者认为这是个下限),实际的种类要少得多,是5500种(见左下图的红色部分)。这个数字也得到了另一张图的证实,按照地区统计的地图数目,总数是5500种(total,下面左图的最右边)。



在这5500种地图里,绝大多数是“旧世界和欧洲”(Old world and Europe)的地图,关于世界(World)和美洲(America)只占了大约各自10%(见下方左图)。单独的地图(separate maps)的数目大概只有出现在书里的地图(maps in books)的10%(见下方右图),可惜只有木刻雕版印刷地图的数据,没有金属雕版印刷的数据,暂时假定二者的情况相仿吧。因为地图越大,展现的地理细节越丰富,我们可以认为,单独地图比书页地图要好得多。这样,真正有用的地图可能只有5500总数的百分之几(有世界和美洲部分的都算上,大概百分之20;单独地图,大概10%;再假设均匀分布),也就是一两百种吧,这就是1472-1600年间的世界地图总数。



这个分析表明,并不像《受评文章》说的那样好像有几百万张可供使用,其实最多也就是几百张,这是直到1600年的100多年的情况。数量的增多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来自于印刷技术的提高,而不仅仅是因为有了新的地理信息。


李兆良老师告诉我,在写作《坤舆万国全图解密》的时候(2010年左右),他研究了600多种古代地图,现在的古代地图研究总数已经超过1000种。这里说的是高清版地图。关于高清版地图在研究古代地图中的重要作用,后面的第三部分还要再谈。


所以我认为,《受评文章》引用龚缨晏教授对李兆良的反驳,是不成立的。我不认为陈经反对李兆良的论据是有效的,甚至可能支持了李兆良说自己研究了很多古代地图的说法。

 


二、关于“1630年洪氏地图”和坤舆万国全图的比较


“1630年地图”是《受评文章》的叫法,因为地图最上方的大字里有Hondius这个词,我把它称为“1630年洪氏地图”。这个地图明显不如坤图清楚,因为它是在网上随便找的普通版,不是高清版。我请李兆良老师帮我找到了这份地图的高清版。网址在这里[3],但是我无法访问。高清版明显比普通版清楚多了。在下面的讨论里“1630年洪氏地图”就是《受评文章》里的“1630年地图”。


《受评文章》比较了这两个地图的总图和南美洲局部。为了简明起见,我只分析南美洲局部的对比情况。《受评文章》认为,“1630年的南美洲局部,与利玛窦1602年版本对比,基本一样了。这说明,西方世界对南美洲的测绘水平,与利玛窦版本是能对上的。”具体证据就是下面这个对比图。左图是“1630地图”,右图是坤舆万国全图。

 


用1630年的地图来说明“西方世界对南美洲的测绘水平,与利玛窦版本是能对上的”,我觉得这有些滑稽。30年的进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大航海的西方国家跟闭关锁国的中国,比谁对南美洲的了解更好,还是和30年前的中国相比,太滑稽了。


但是为了有针对性地反驳陈经的观点,还是比较一下吧。当我请李老师帮助我找高清版的原因是,我看到这两者好像还是有些差别,在左边中部,大河的入海口看起来不太一样。(见下图的红圈部分)



利用“1630年洪氏地图”的高清版,我分析了这个有标志性的局部特征,认为1602年制作的坤舆万国全图优于30年后出现的“1630年洪氏地图”。李兆良老师认为我这个证据比较弱,他认为“这个地图在北美洲的西北部分差得多”,很容易看出来的。我不是地图研究的专家(这是我第一次仔细地看这种洋文的古代地图,真的是满眼抓瞎),但是我认为,既然陈经没提到北美洲,我也不能提它。所以,还是回到入海口。我尽力吧。


大家看下面这4张图,南美洲几条大河汇集入海的地方。左上图是“1630年洪氏地图”,右上图是1602年的坤舆万国全图。下面两张图是现代的地图(左)和空中俯视的照片(右)。我们可以看到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阿根廷的首都。这个入海口被称为银河(1602年的坤舆万国全图)和Rio de la Plata(“1630年洪氏地图”)。我问了李老师,他说这就是银河的意思(Rio是河,Plata是银),原因可能是因为看起来是银色的,也可能是因为上游有银矿。会不会是郑和船队起的名字呢?也许是他们发现了银矿?李老师打消了我的幻想,告诉我说这个矿开得很早,1550年就肯定有了,所以完全有可能是西方人命名的,不能当作任何证据。



好了,幻想破灭,继续看地图吧。1630年地图比坤图看起来精致多了(这是应该的,毕竟过去了30年),它有更多的小河,但是大河看起来跟坤图差不多。他们对河的画法显著不同,“1630年洪氏地图”用的是曲线,虽然也有粗细的差别,而坤图的河流宽度吓死人(如果按比例考虑的话),但是这可能是画图人的趣味或者地图的用途不同。


下面再次给出了这四张图,用红圈标出了我要讨论的地方。我看到的差别是:“1630年洪氏地图”的入海口是喇叭形,每条小河汇入大河的地方也是喇叭形,就像我们普通人预期的那样;然而,坤舆万国全图的入海口不是喇叭形,它有一个明显凹进去的部分。(坤图的大河里有三个像小岛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暂时出现的沙洲?我还是不瞎猜了。)


有趣的是,在现代的地图里,入海口也有这个明显凹进去的部分。不管是地图,还是空中的俯视图,都是这样。我认为,这个非喇叭形的入海口,坤图给出的情况更像现代,这是坤舆万国全图比“1630年洪氏地图”好一些的地方。这个证据确实弱一些,比如说,完全有可能在1630年以前一直是喇叭口,在后来的四百年里才慢慢冲出来这个凹坑,或者堆出来一个尖尖的角,破坏了喇叭口的形状。这个当然可以研究此后几百年的地图,但这就超出了我的能力了——但我相信,陈经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从现在这里的证据来看,在这个入海口的局部,坤图比30年后的地图,更符合现代的地理情况。



所以,我不认为陈经反对李兆良的论据是有效的,在这一点上,甚至可能支持了他的结论。本来,用30年后的地图去证明30年前自己的能力,就已经有些搞笑了,在某些地方还表现得不如以前,那就更有意思了。

 


三、李兆良分析古代地图方法的简介


分析古代地图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李兆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给出了一个原则,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常识了。这个原则就是:在郑和七下西洋与世界地理大发现的时代,地图的制作方法只能是“口述材料和想象、亲自勘探、复制拼凑过去的地图”这三种方式,“第一手勘探者绘制的地图,永远比后来抄本要正确;地图绘制不能先于地理发现;地图绘制者对自己的家国应该最熟悉、准确、详细;地图上的地形和地名的更迭、显隐,有时间印记,可以用以决定成图年代”。[4](这是我的总结,引号里是李兆良老师的话)。只有实地考察才能画出正确的地图,而根据错误的地图信息是不可能靠瞎猜就画出正确的地图的。


还有几点很重要:要研究古代地图,而不是研读古代图书;要看原始的数据分析,而不是轻信别人的总结。我认为,《受评文章》做出错误判断的原因在于:他分析的是古代图书里的地图和网上的普通地图,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分辨率太低,根本看不清细节;他相信的是别人给出的二手信息,而不看这个信息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还要补充一点。没有看过原图或高清扫描图的人,往往不清楚这个《坤舆万国全图》有多么详细。因为篇幅的限制,图书里的地图细节都模糊不清。《受评文章》里给出了坤舆万国全图的全貌和一部分局部图。在电脑和手机上看高清照片,可以看到所有的细节,但是感受不到整个地图的宏伟。


高清版的地图出现在互联网的时代,以前普通人无法接触的珍贵的古代地图,可以在网上看到电子扫描的高分辨率地图,通过对地理细节的分析,可以得到。这正是李兆良老师研究能够开展的一个先决条件。以前,他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做这样的研究。地图都看不到,还研究啥啊?一般书里的地图根本就看不清楚!


下面一个照片说明高清版和普通版地图的本质区别。《坤舆万国全图》通幅纵 168.7厘米,横380.2厘米。照片中的这张图由张江齐老师根据高清扫描版制作而成,可能比实际尺寸还要略小一些。我的身高不到些1米8,站在图片的右侧。照片摄于2018年8月10日,李兆良老师在中国测绘科学研究院做报告的时候。只有这么大的地图,才有可能包含非常详细的地理信息。


 


四、最后的话


我是在七年前知道李老师和他的工作的。当时,李兆良老师刚到科学网博客后,我就发现了他的博文。起初我是把他当民科看待的,可是看了几篇文章之后,我就改变了看法。在他给出美国发现的二十八宿星图和结绳记事的实物证据和文化分析以后,我就笃信无疑了。改变看法实际上很容易的:对于自己的工作,民科谈到其重要意义的时候都是狂得不得了,而谈到其具体细节的时候都是语焉不详;李老师虽然也强调和阐发自己工作的重要意义,但是更注重解释自己分析问题的方法和原则以及相关证据(不管是实物证据还是文化证据)。[4]我读了他的两本书和几百篇博文和文章,也读了许多反对他工作的文章(我觉得他们的论据和逻辑远远不如李兆良老师)。我听过李老师的三次报告(正式的报告,其中一次让我见到了真实尺寸的坤舆万国全图。现在淘宝有卖的了,但是当时还很稀罕),还邀请他做过两次报告(私人性质的报告,然后几位朋友一起吃个饭)。


我觉得李兆良老师的工作是坚实的。但是,他的结论确实跟我们以前了解到的东西有很大的差异。当然,“非同寻常的结论需要非同寻常的证据”。李老师的研究工作的困难在于,他用了成百上千个证据和推理才构造出了严密的推理之网,最后证明了惊人的结论。因为涉及的证据太多,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在这里逐一枚举。


其实,我已经有好几年不再关心这个问题了。因为我碰巧也有些其他事情要做。前几天的激烈讨论纯粹是偶然。我这两天的所谓研究也是“急就章”,虽然采用的证据和分析的原则很多都是我从李老师那里学到的,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一定是对的,我也不认为李老师有任何必要为这篇文章负任何责任。


很多人都认为,科学有一定之规,一些已经得到科学共识的结论就完全不应该质疑。要质疑就要拿出实锤证据,一棒子打死,彻底翻身,否则就闭嘴吧!而我认为,事情总是一步一步地做的,也许有人会更激进一些,也许有的人更严格一些。李兆良老师是我见过的最认真的人,他把自己的论证和孟席斯严格划清界限(孟是最早提出郑和航行世界的人,但是他的论据基于的是另一张质量远不如坤舆万国全图的地图),也把自己和其他研究古代史的人严格区分开(特别是那些打算推翻共识的人)。


有些人认为,自己在学校学到的那些东西都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却不知道那些可能只是随声附和的“耳食之学”:毕竟道听途说是我们获取大部分知识的途径。李兆良老师在退休以后,以六十多岁的年龄进入一个对他是全新的领域,碰巧又赶上了普通人能够看到大量的高清版古代地图的新时代。这中间既有偶然,也有必然。我觉得他的成果是非常重要的。互联网的出现让以前秘不示人的古代地图重见天日,不再是某个研究家的禁脔,这是了不起的大好事,为历史研究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在这方面,西方国家做得很好,而我们还有很大不足。我们这里讨论的《坤舆万国全图》,是国外博物馆制作的高清电子扫描版本(“日本狩野氏版本”,因为该地图右上角的“狩野氏图书记”红色印记而得名)。南京博物馆也有一个实物版本,2018年CCTV的《国家宝藏》节目还专门介绍过一次,可惜的是,现在还看不到高清的电子扫描版本。


再简单介绍一下李兆良老师。李老师出生在香港,深受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从事生物学的科学研究,深得西方科学教育的训练。他真正做到了中西交融、文理互通。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擅长拉二胡),也是一位卓越的书法家。最后,我用他书写的《道德经》名篇来结束这个评论文章: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致谢


我感谢本周一和周二(2021年2月22日和23日)在“风云学会科技群”里参与讨论的所有人,特别是陈经。感谢陈经让我看了他的初稿,并和我做了更多的讨论。感谢风云之声和陈经发表了文章《<坤舆万国全图>与郑和的离奇关系解析 | 陈经》,这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坤舆万国全图》这个稀世珍宝。


最后,我感谢李兆良老师帮助我寻找资料并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他的研究工作,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他的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他的治学精神。

 


陈经对姬扬的回应

姬扬是风云学会的多年好友,讨论严格遵守学术规范,尊重“对方辩友”。我的文章,一方面介绍了李兆良惊人结论,另一方面又给出了通常的解释,对这个结论不利。


姬扬的反驳,一是指出到1600年西方地图其实更新不多,二是对我找的一张西方1630年的南美地图进行了细节讨论。无论是我,还是姬扬,对这些专业知识的积累显然是不多的,特别是与李兆良相比。大家看的西方古地图版本都没几个,也没什么研究。


我只不过是指出了一个可能性:利玛窦身在明朝,可以通过跨太平洋贸易得到西班牙人的最新南美地图。而李兆良的结论是:排除一切可能性后,利玛窦只可能是从郑和舰队的测绘资料,画出南美洲的精细地图。


这两个可能性,群众更相信哪个?从读者反馈来看,我被骂得很惨。但是没办法,人总得选择相信个啥,或者实在不敢信啥。即使和大片群众意见不同,我们也难以放弃心中的疑问,难以附和李兆良先生的观点。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是好的,虽然大家观点不同,但是仍然能友好和平地交流。


 

袁岚峰评论

感谢姬扬和陈经以及诸位朋友的讨论。我对李兆良博士的结论并不赞同,不过对他的研究精神和风度是赞赏的。


就这个理论而言,郑和舰队到达美洲或更远地方是一种有趣的可能性,有兴趣者当然可以去更深入地研究。但真正的重点在于,如果郑和舰队真的到达过美洲,如果中国真的曾经离主导全球如此之近,那么这给我们带来的应该是更大的遗憾,而不是光荣。


因为无论当初我们有多么强大,后来的实际情况就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没有移民美洲,没有移民澳洲,甚至连家门口的东南亚都没有重视,甚至出台了海禁政策,“片板不得下海”。如果不是郑成功,连台湾都丢给了荷兰人。为什么我们在许多人认为大优的局面下浑浑噩噩,自动放弃了世界舞台?这是值得深思的。


现在肯定会有很多人说,这是因为其他地方都是穷乡僻壤,不值得去。好好好,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的历史实践已经告诉我们这种思想对不对了,不想着开拓就会连自己老家都守不住,而许多人仍然在这么说。那么如果重来一次,我们是不是还会重蹈覆辙呢?如果现在又面临着新的大航海,我们是不是又会重蹈覆辙呢?这是值得深思的。


我想强调的是:如果没有科学的思维方式,把历史只当成夸耀自己先前阔的材料,不从中吸取教训,那肯定是要衰亡的。只有居安思危,不断开拓新边疆,才是正道。


【参考资料】
[1]  Chapter 1.Cartography and the Renaissance: Continuity and Change, David Woodward. pp3-24.
https://press.uchicago.edu/books/HOC/HOC_V3_Pt1/HOC_VOLUME3_Part1_chapter1.pdf
[2] Chapter 23. Centers of Map Publishing in Europe,1472–1600, Robert Karrow. pp611-621
https://press.uchicago.edu/books/HOC/HOC_V3_Pt1/HOC_VOLUME3_Part1_chapter23.pdf
[3]《受评文章》的1630年地图的高清版。国内可能访问不了。
https://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commons/b/b5/Nova_totius_Terrarum_Orbis_geographica_ac_hydrographica_tabula_%28Hendrik_Hondius%29_balanced.jpg 
[4]姬扬,推荐《坤舆万国全图解密》和《宣德金牌启示录》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319915-827756.html
其他:
《坤舆万国全图》资料汇编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319915-1099179.html
《坤舆万国全图》(高清扫描版16.7M)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319915-1128788.html
李兆良的科学网博客 http://blog.sciencenet.cn/u/SLLee19
李兆良的微博
https://weibo.com/1884784543/profile?topnav=1&wvr=6&is_all=1
李兆良的最新评论 https://m.weibo.cn/status/4608312518377974

 

 

扩展阅读:
《坤舆万国全图》与郑和的离奇关系解析 | 陈经
科普困境之窥一斑而知全豹 | 姬扬
《半导体的故事》译者的话 | 姬扬
真实的费曼,永远的费曼 | 姬扬

背景简介:本文作者姬扬,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研究员,科学网博客主页(http://blog.sciencenet.cn/u/jiyang1971),作者授权风云之声在微信发布。
责任编辑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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